2011年12月29日星期四

淡然愜意的笑聲

到過江南,流連於其剔透玲瓏、秀美精緻。想起嘉興,卻是因了閱讀那篇《淡墨嘉興》。那古鎮,那長廊,那石板路,那黑的瓦、白的牆,還有那數不清的水巷小橋,和那繾綣不休的音韻評彈,無一不在腦海中延伸開,鋪展成一幅水墨畫。在江南的影影綽綽中,我的記憶恍惚中清晰起來,好一陣疼痛,霧起,淚下,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。

我在北方之北,我有一友遠在嘉興,偶有閒聊,多是電話或者伊妹兒。記得快要過年的時候,很久沒有來往的友忽來電話,說是當了三個月的隱士。心驚,急問,朋友傳來的卻是淡然愜意的笑聲。讀了田恩先生的文章,才懂了友說的隱士其實是悠然恬淡的生活,而已,而已。

是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尊佛?我不知道。友與我一樣生長在北方之北,成年後因了生活背起行囊別了故鄉,後來,友混的有模有樣。江南再好,也不是自己的家,大凡流落在他鄉的人們總是有著一種懷念故鄉的情愫,這是沒有真正離開過家的人所體味不到的,這話是友說的。所以,每每友說很想念家鄉,一定一定要回家鄉發展時,我總付之一笑,以為是友的矯情。我沒有真正別離過家,自然不能切身體會。所謂的葉落歸根,我也不能夠真正理解這四字的切膚之痛。

友初定舉家北歸,我們都在翹首企盼著遊子榮歸故里。世事難料,就在友決定要回的日子裡,友卻患上了一種疑難雜症,怕是短時間難以治愈,而且情況會越來越糟糕,很有可能鮮花來不及綻放就會慢慢枯萎。友遍訪名醫,花費不少,效果如初,不免沮喪,心灰意冷,北歸的計劃暫時也被突然襲來的此事耽擱下來。也許,北歸,會成為友一個實現不了的夢想。

不敢想起嘉興,其實是不知道該怎樣用言語去面對寬慰友,只能默默地祝福著遠在千里之外的友,祈禱著會有奇蹟。就像我們明明知道不會有永遠,還是期望著永遠,永遠。

我,或者田恩先生,或者大多去過嘉興的遊人們,都一樣會記得江南美景,也都一樣會陶醉在江南的景緻裡。只是在江南那淡定的面容之後,會有怎樣的歲月斑駁和風雨滄桑,不為人知。就如擦肩而過的路人,帶著面具的表情之後,又有著怎樣一顆真實的心靈?友,還有和友一樣行走在他鄉的人們,不知道在美麗的城市和秀美的風景裡,是否還帶著各自的傷痛?

生命儘管短暫,但不能在沮喪中度過。哭,日子一樣會日復一日,笑,歲月一樣會年復一年,所以,何不用微笑用平和的心態來走完餘下的路途呢?

夜色已深,漸近凌晨,想望嘉興。耳邊再次迴旋起友病後卻依舊淡然愜意的笑聲,惟願細膩的吳越遺韻能陪伴著友走過人生最苦痛的日子。就像文章裡所說:不隱於野,也不隱於市,只在一片悠然的淡墨山水中生活。

ignore ved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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